猾士厄圈外女友V

创作不死,我们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再见

【乌丽中心】懒惰·言不明

有乌丽×伊丝cp向,注意避雷

OOC


在成为混徒之前,乌丽的人生低开低走,在可以称之为悲惨的临界值以下平稳地延伸着,偶尔往更加悲惨的地方坠下,随便截出一段都是一本字典厚度且无需修饰加工的悲惨世界。

她天性懒惰,生活泼的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也没什么躲的欲望,窝在自己一方小世界里慢悠悠地被生活架在火盆子上煎熬,熬久了就等来个一眼看中她复制天赋的新混王,从此飞上混族最高的那几根树杈子,懒惰的性格倒是一如既往,堪称天下无双。

"一潭死水。”

说出这精妙比喻的人没敢让乌丽知道他是谁,只是暗暗流传。不过混族内部等级森严,胆敢私下里非议混徒的必然是另一个混徒,因此乌丽早就猜到这大逆不道的人八成是与她平起平坐又热衷于吐槽兄弟的基拉度,于是训练的时候出手对他更狠。

乌丽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多么懒惰,她自认是看得太清,因而将自己懒得做的事一竿子打翻成无用功,让热衷于以浮夸的风格四处搞那些乌丽看不起的事的基拉度十分不爽,于是两人三天两头冷战一回,训练时下手也格外重些。

然而饶是基拉度也不免承认,乌丽一般来说是对的。

比如说偷吃零食的人不是砰芭是枯龙,比如说里斯和智圣女绝对有一腿,比如说也伮会挑起圣混之战,比如说他和雅娜之间正邪不两立,无论再怎么撩都没有可能。

乌丽听说基拉度已经私下里把她吹成预言家了,摇着扇子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

 

她回忆那段时光的时候,并不后悔在圣混之战中与那人对抗,相反地还庆幸着这并非是她与那人的第一次交手,因此至少她不会沦落到在莫名心神动荡不自觉手软的同时被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招数打得节节败退毁掉一世英名的地步。她陷进去还浅,还来得及让她用扇子招架住对方的圣法。

乌丽记得那时她面对三圣女,其中二人招式锐利,出招快到抬手的动作都呼啸着割开空气,只有那人使的都是禁锢的法术,往要害处去的那几点银光绵软得一拍就散。

简直不像一场战争。

她和伊丝在很久以前经历过一场与圣混之战中状况如出一辙的打斗,那一次她们身边没有血流漂柱白骨填沟的光景,胜败也和一族的六千年兴亡搭不上关系。只不过是娲丝一时心血来潮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张罗着要来混舞庵来围观混徒训练,害得乌丽凌晨就被也伮拉起来准备“展现一下混族的强大实力”——这是也伮的原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斩钉截铁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可惜最后还是让圣族一群人看了场笑话去。

他这么说的时候代表懒惰的魔女还处于半睡半醒的混沌状态,也伮喊了半天她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落了单——往常混徒训练时基本是两两分组,而前途无量的某位王储兼大祭司被也伮揪到一边施加单方面暴力。然而那一天他们的王站在一边和妹妹明秀暗撕地谈笑风生,于是她原本的搭档与同样打算在圣女面前自我表现的另一个重色轻友之徒十分自然地一拍即合,占据了训练场的最中心位置刀光剑影地整起了妖蛾子。

按照乌丽原本的习惯,她落了单就正好有了回去洗洗睡的理由,但那天恰好起床气格外严重又被娲丝身边某位小圣女盈盈的笑意一刺激,乌丽脑子一抽生出了几分自我表现的心思,就摇着扇子对着圣族几人的方向挑衅了两句。原本她想着激一把让向来冲动的勇圣女与她打一场气死基拉度那个重色亲友的小婊砸,结果一向沉默温柔的仁圣女却轻轻巧巧地走上前,笑容在黑暗的地底下简直亮到晃眼睛。

乌丽被晃了这么一下,残存的困意消了个干净的同时握着扇子的手一歪,被她挡下且复制的那个舞法飞回去的时候偏了角度,齐齐割下一边无辜的围观群众枯龙头顶上几绺头发。乌丽难得失手一次也无从解释,只好强装淡定对兄弟故作娇嗔的控诉充耳不闻,只觉得对面那个圣女跳舞的时候身段柔软银发纷飞笑容清浅,像是一汪刚化的春水,劈头盖脸浇得她有些精神恍惚,以至于让那个引她恍惚的罪魁祸首甩了个舞法替她让背后那个名为报仇实为偷袭的混舞哭轮转而向重色轻友小分队的方向飞去,间接引爆了十个大龄儿童以气死也伮为终极目的的混战。

“虽然我们很丢人,但圣族也丢人了,老大你看我们比圣族厚脸皮更不怕丢人,所以这就是胜利啊!”懵懂无知的咔恰用这套基拉度教他的说辞去安慰也伮时,被没收了所有的玩具。

其余几个狼狈不堪的混徒在一旁面壁思过,唯一没有参与这场混战的里斯幸免于难,只是要因在兄弟们打起来的时候企图浑水摸鱼拐走智圣女去谈情说爱的罪行被加了两倍的训练量。与他抱有相同想法却在混战时被乌丽揪着打击报复的基拉度对也伮此决定表达了高度赞同,于是也伮邪魅一笑,说那你罚战完就和大祭司同甘共苦吧。

乌丽本以为自己从未将这次傻里傻气的圣混联谊放在心上,但当战鼓擂响她立于尸横遍野的战场之上时,时光就将那些记忆连同无比烦琐的细节一同塞进她的脑子里,让她感叹一句原来我记得那么清楚啊,并借此扰乱军心。

伊丝在那天对她笑的样子组成了繁琐细节的主体部分,时而与那人在战场上与她横刀相向时悲伤肃穆的颜色重叠在一起,带着她的回忆往金戈铁马的方向偏移,又在乌丽梦回战场的那一刻无比明晰地分离开来,让她站立在鲜血与尸体的长河之中,紧握羽扇的右手伤痕累累,分明的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于是那天的记忆带着笑容往远处走,留给她一张悲伤的脸。

 

如同他们的混战以娲丝发现自家的智圣女和混族大祭司一同消失不见而告终,乌丽回想起圣混之战终结的那一刻,也往往因毫无波澜的情节恍惚。

那日天空中的轰鸣声最终停下时,乌丽在恍惚间看见她还没来得及去熟悉的身影挡在她面前,银发飞扬,蓝色衣裙破空猎猎。

“算了,”来不及收回的至威圣剑在伊丝的肩膀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她略偏过身将如注鲜血盖在长发的阴影下,像是试图营造世事安好的伪装,“都结束了。”

另外两个圣女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伊丝最后看原地呆立的乌丽一眼,捂着肩膀快步跟上。

“老三,”这时有人叫她,以她兄弟的方式,打破了自伊丝挡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即凝固成某种粘稠物体的时间,“回去了。”

乌丽机械地将脸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基拉度被疲惫占领的脸和脸上圣火灼烧的痕迹,他一如既往叼着玫瑰,只是残存的那几片滴着血的零星花瓣再也撑不起昔日风流。

他的肩上架着某种黑色的,残破的,比萎蔫的玫瑰还要渺小可怜的东西。

“发生什么了?”她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向来优雅的傲慢魔徒在越过一具混族人尸体时少见地踉跄了一下,他肩上那个破麻袋一样的东西随之颠簸,兜帽里漏下几缕银色长发。

“我们败了。”基拉度简短地回答,架着他们的王离开。乌丽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她知道基拉度那时在想些什么,混徒七人彼此间的漫长陪伴使得他们每一个都能毫不犹豫地自称是最了解其他六人的人,但基拉度此时绝不知道那时乌丽内心的想法。

怠惰魔女从未说过那些话,因此她偶尔会想起的那个人也好,偶尔会因此而疼痛的心脏也好,都不会有人明白。

不言则难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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