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恰×萌萌/OOC】驯养
在极圈CP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_(:з」∠)_
无比微量的六五
引用部分来自《小王子》
有私设
他站在夜色笼罩的公园里，看着灰色的月亮旁慢慢聚拢起云雾，遮住发蓝的边沿。
黄昏未尽时终于逃脱禁锢的他与兄弟离开云端之上的殿堂，缓步下台阶时砰芭念叨着多年后他所爱吃的零食是否出现了新口味，乌丽摇着扇子微笑轻佻得一如既往，枯龙抱怨着被净化后这身白色服装是多么不符合他的审美，猾士厄搂着他的肩膀。
或许那时自由所带来的喜悦冲淡了一切，他现在才发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的兄弟们各有去处，特别是猾士厄，他曾经的主人从小丫头成长为雷厉风行的样子，操着一口顺溜的英文在月余之前便为猾士厄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其他人久别重逢的时候咔恰只能站在一边，怀里没有塞满玩偶，只剩下一只粉红色的小羊。
咔恰搂着他的羊坐在长椅上叹气，晚风摘下几缕瘙痒难愈的杨花。
“萌萌几年前搬走了，她走的时候也没留下联系方式，只留下了小羊，”眉眼长开了的小丫头片子向他表达着歉意，“我们实在找不到她。”
那时候的咔恰面无表情，在瓶子里待了太久，他已经对表达自己的情绪有些陌生了。
夜深露重。
咔恰盯着他的小羊，琢磨着是否要将羊变成混乱玩偶拿来挡风取暖什么的，可是kikikumiya念到一半他又想起被净化的自己已经失去了混乱玩具的能力，叹口气安慰自己。
算了算了，反正也舍不得。
咔恰纠结了许久，揪下衣领上一颗纽扣，打算拿它当硬币抛着玩，扔到正面就去找萌萌，反面就回混舞庵。
纽扣掉进结了层白霜的草丛里，看不见了。咔恰找了半天后认命地叹口气，抓着小羊从长椅上跳下来。
还是要去找她。
他从当初的学校开始查起，却被告知几年前东音重新修缮时学生档案已经遗失，在本地的学生专程来补过档，但还是丢了几个联系不上的。
其中就包括他要找的人。
“非常抱歉，但我真的查不到，你要找的档案时间太早了。”校方接待了他这个“当年校长的朋友”，喝了两杯茶后便彬彬有礼地送客。一脸懵逼的咔恰被一路送到校门口的天桥，行人在台阶上匆匆穿过，他仿佛又回到了刚复活的那天。
人海茫茫，却不知去向哪。
咔恰最终又回到了公园，抱着羊靠在露沾湿的长椅上，不知不觉地睡着。
醒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做梦了，满脸都是泪和糊起来的妆，和那些脆弱的人类一样，简直不像个混徒，是如果基拉度在的话可能会让他退群的那种丢人。
“我梦见了什么来着？”咔恰问他的羊，羊被他紧紧搂了一晚上，有点变形。
凌晨四点的城市还未醒来，正对着长椅的树林雾气缭绕漆黑一片，仿佛巨兽择人而噬的口，咔恰想起这里就是他被净化的地方，苦笑了几声。他又想起他和萌萌以前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近到她坐在窗前看书的时候能看见公园里明灭的灯盏。
这时候他想起来他梦见了什么。
“咔恰，你是不是很无聊？”小女孩将笔搁在一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我给你念书吧。”
被净化的那几年模糊了咔恰的记忆，因此他想不起那个故事的具体内容了，只记得故事里好像有只废话很多绕着一个驯养能哔哔半天的狐狸，因为狐狸话太多，小女孩念着念着就靠在桌上睡着了，呢喃着梦话。
“她早就把我们忘了，还是回地底吧。”他对小羊说，声音轻得像梦话。
人死七日，魂归地底，遂成怨灵。
居于地底多年的咔恰早已习惯了和一群隐隐重重看不真切的怨灵挤在同一条道路上的生活，反正彼此触碰不到，不过就是穿过灵魂的时候有点冷，咔恰将小羊裹在衣服里碰不到这些只余怨气的死者，一步步迈向混族与魂灵道路的分叉口。
他在终于不复拥挤的道路上站定，看着灵魂毫无知觉地排队迈进岩浆，在炽热的液体里浮沉，动作僵硬神情麻木。另一列灵魂从岩浆里排队走出来，怨气在熔岩上方蒸腾交叠，变成莫测的形状，他们迷茫地转一圈，又挤进下去的队伍。
咔恰往旁边让了让，离这些有了实体的远些。
他侧身的时候被撞了一下，小羊落在地上。咔恰不满地啧了一声，伸手去捡。
他拍掉粉红小羊身上的灰尘，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那个撞他的鬼，却恍惚间看见一张熟悉却面目全非的侧脸，动作僵硬神情麻木，软糯的嗓音变成尖叫。
“不可能吧……”他抓着羊的手慢慢勒紧，在柔软的布偶上留下指印。
灵魂察觉到他的注视，咔得一声将脖子转过来盯着他，赤红的眼睛空洞无匹，脸上的淤青和烫伤痕迹沾着灰尘。咔恰丢过去一个禁锢混法，怨灵迈向岩浆的步子被定格，她挣扎了两下，却依旧面无表情。
咔恰叹口气，用舞法将灵魂死死缠住，一路拖到混舞庵。
不断挣扎的灵魂背后升腾起几乎要凝成实体的怨气，张开嘴露出满口獠牙。
“萌萌？”咔恰凑上前试探地叫一声，差点被咬断手指。
小羊被放在一边，和咔恰以前收集的众多玩偶摞在一起，人畜无害地以粉红色的身躯祸害着混舞庵黑漆漆的风景线。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猾士厄瘫在沙发椅上，饶有兴味地发问。
咔恰叹了口气，他面前玩偶堆成的山抖了抖，钻出面色青灰的头颅：“还能怎样……萌萌你别动那个羊！弄坏了我又要找天女去修，很没面子的！”
魂灵抓着羊蹄子，脸上懵逼手上用力，刺啦一声，玩偶被迫成为了残障人士。
咔恰尽力无视一群喜闻乐见等着看笑话的兄弟，丢个禁锢混法试图让萌萌安静下来，然而被早已熟知了他套路的魂灵轻松闪过。
砰芭拿出了爆米花。
鸡飞狗跳的场面持续至夜深后这群心里年龄还处于幼儿园的混徒被他们平均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家长接回家。咔恰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萌萌很给面子地蹲在一边啃门口的装饰品，不吵不闹不逃跑。
咔恰面对安静的萌萌很是欣慰，从犄角旮旯里搜刮出陈旧的绘本，决定进行教育。
“我的生活很单调。我捕捉鸡，而人又捕捉我。所有的鸡全都一样，所有的人也全都一样。因此，我感到有些厌烦了。但是，如果你要是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会是欢快的。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躲到地下去，而你的脚步声就会象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再说，你看！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而这，真使人扫兴。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狐狸沉默不语，久久地看着小王子。
“请你驯服我吧！”他说……
咔恰念到，遇到不会读的字就跳过去，不过那是极少数的情况。
萌萌茫然地看着他，眼神空洞无匹。
“我会驯服你的。”咔恰摸摸少女的头，“就像你以前驯服我一样。”
他的手指被一口叼住，鲜红的血淌在地面上。
